儘管這半年間閃過不下數十篇的議論主題,但仍然很久沒寫文章。

    恍然明白作家是一個壟斷人生命的職業:因為要時刻把感受描繪於字裡行間,需要全心奉獻的投入。我這種心血來潮而筆的人,注定無法成就偉大的作品。

    潮來潮去,很快。

    過去的靈光正如被風化的海岸線,一去不返。但仍有海蝕後的遺跡,讓我知道我錯過了什麼。

    (有時人跟人的相處說話,也是如此:曾想過什麼事情,但沒有去做,便容易被否認。)

 

    最近仍庸庸碌碌於新公司的經營。

    說是新公司,也的確是新公司,成立至今約莫半年吧,還很新。

    新有新的好處,無盡的可能性一如廣闊原野上的風景,彷彿隨處可去。

    但風景惑人、四處可去,馬首卻只能擇一。因此這看似的一片平地,卻勝似滿池泥濘:每一步踏下,都會陷入非常深沉的悲哀裡,不是因為做不到什麼,而是因為背後有另一片風景逐漸遠去,或許也可以說是...做不到的那些什麼。

    這看似順利的背後,無數的掙扎與捨棄,也正如心底的傷、裸身的疤:平時不見蹤影,但是總是缺了一塊。

    

    有時也會如老人般回想這半年,如何從無心插柳的放話者,逐漸成為爭搶話語權的人;如何從無到有,開出一方山河。

    或許也是有些許歷練了吧,與三年前初出茅廬的我相比,感覺可以更靈活地調整自己的角色,並為公司做出規劃了。一方面也更喜歡沾沾自喜的吹捧,自己果然是創業部落客中描述的那種最適合創業的這種多功能角色啊呵呵。

    其實創業相關的文章我是偶爾會看的,但是又常常覺得很屁。我總認為台灣人太注重成功故事了,所有的人都在報導成功的人,大企業、創業家,一成功就捧為某某之光、新星,好像會成功全是因為這個人、這個團隊有多厲害。

    但是,難道沒有很多厲害的團隊,最後分崩離析而失敗的嗎?

    「成功的都一樣,而失敗的總有獨特原因‧」這種存在者謬誤,卻很少有人點出,導致創業成為一種迷思和宗教,好像創業是無盡的錢財和名聲,我們按照某種儀式去做就會得到保佑和幸福美滿的生活。

 

    除了工作之外,個人的生活也隨著情愫而逐漸豐滿了起來,尤其至今仍深深記得的,我媽告訴我的金玉良言「能用錢解決的,就不要用修養解決」實在是惠我良多。

    請了打掃阿姨之後家中變逐漸變得非常整潔,小物件讓家裡逐漸有趣,甚至敢招待朋友了呢。

    另一個明顯的進展則在舌尖上。

    這一年多以來吃了許多許多美食,因此也逐漸有了挑剔的嘴巴(這入口的李子醬讓肉入口時製造出吃肉前的驚喜,但可惜之後的腰內肉火侯雖嫩,但肉味過於醇厚,讓整體味道變得太單調了,同時也少了火烤的香氣,讓整道菜層次太少。)我甚至都想應用來寫篇食記,成為美食部落客呢,但想想臉跟身材還是不太行,便作罷了。其實,這也是一種文字(圖文?)工作者吧!

    

    每天有如上班族的恆定移動路線,日常小販的喊聲一成不變,中午總是相同的店家,每分每秒都在動的世界,長期而言,都是定格的畫面,都只是世界地圖上面的一個點。

    我們生活的圈子總是這麼的小,方圓踏不出數十平方公里,歐洲的難民與我何干,日本的遊行與我何干,馬來西亞的抗議與我何干,教育部前的抗議又與我何干。

    為何我們應該要知道其他地方所發生的事情?為何報紙這種東西一開始應該要存在?是因為好奇、商機、求知慾?還是人身為群體動物的本能?

    我很喜歡一本書,叫做「資訊」,儘管我已經忘了他的大致上的內容,但我清晰地記得最初的非洲以高低鼓聲來傳遞消息,通知天氣、打獵、或是各種自然災害。

 

    最根本的原因,或許就藏在經濟學最初的假設之一:人們會因了解的資訊不同,而採取不同的行動。

    身為人類,就是想要聽、想要說。

    

    搞不好,我只是因為找不到地方可以說,所以才自己建了一個大聲公。

    這是所有人都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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