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

    最近開始煮食生活，刀具砧板，鹽油鏟鍋也逐漸上手，雖偶有燙傷，然無甚大礙。反倒是下廚就必須要離開電腦前，讓我手眼得以「稍息」個幾十分鐘。

    廚房說大不大，是用陽台幾次改建成的，長條形的空間，再填上L形的流理台，剩下的空間供一人洗菜切菜、炒煮材料算是恰好，若硬是要兩人一同，其緊貼的程度勘比八人座小電梯裡裝了十個人，再加上取物轉身烹調等等「大」動作，也只能說「非誠勿擾」，「無勇勿試」。

    不過，既然是改建自陽台，空間是其缺點，那「視野」自然就是其優點了。不過打開窗戶一看，四面環樓，還略有空處則是因為隔壁恰只蓋到四層，讓這窗口能勉強在擁擠都市裡略為喘息，不必在竭盡全力煮菜時，還與其他樓層尷尬對視。除了視野遼闊之外，通風流暢也是本小廚房的一大特色。想以前媽媽開伙時廚房總是悶熱，而這邊爐旁有窗，儘管在大樓遮蔽下無雨無風，卻自能循環，堪稱涼爽。

    在這十天的嬰兒級廚齡中，我們最喜愛的主食是「麵」，其次乃是「水餃」、「吐司」。若是早餐，「家樂氏玉米片」或「桂格大燕麥片」則是首選。而我們買菜時也往往隨興所至，任意採買，反正有肉有菜，熟皆可食，也沒有個主副君臣互相搭配輔佐之說，這也讓我們有了接觸各類食材的機會。上次買了一盒牛番茄，剛好又沒肉了，我索性以蛋代肉，先把蛋炒熟放於盤中，然後炒番茄，並加水把汁煮出，然後加蛋下去略炒兩下起鍋，蓋到適才煮好的麵條上，邊邊再放上花椰菜，成為一盤「番茄炒蛋麵」。儘管及不上餐館大廚，也比不上有數十年功底的主婦，但吃起來自有我的一番爽快。

    舉凡下廚，煮出來必有好有壞，但我們對自身和對外面的容忍度卻是相聚甚遠。自家煮的，好的我們擊節大讚「好吃」，而壞的我們則往往評以「健康」，也不影響吃的樂趣；若是去外面吃，好吃也還罷了，若是難吃，大概只能拍桌搖頭，再也不來光顧，管你多健康都沒用。也難怪市井街上菜色往往是味道第一，成本第二，健康第三，這也是顧客們的嗜好所養出來的吧。

    季節已經由春轉夏，但敝人的廚房營生才剛要開始，等哪天我能切菜如打字，持鍋如掌滑鼠，或許我就能有更深一層的體悟，從食材的紋理中莫名看出個什麼道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