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

    講了好幾個月，竹東新居裡總算多出了三隻狗。也為偌大的房子裡增添了些許生氣。

    父母是大麥町和秋田，於是同一胎八隻裡面，就有兩隻外型較大，通體秋色如秋田、六隻較小，黑白毛色如麥町，我感到大為神奇。儘管回頭理性地分析狗是一胎多卵，會這樣也屬正常，但看到兄弟姊妹之間外表大不相同，實在令人讚嘆。而秋田成犬大約要比大麥町大上三分之一，我們也實在好奇一年後牠們長成，是否體型真的有大差距。

    儘管長相不同，他們相處起來卻沒有絲毫障礙。或許是因為一次拿了三隻，陌生環境中仍有一些熟悉的氣味，因此倒也過得安穩，互相打鬧，頗為自在。每天「吃、拉、玩、睡」頗為規律。先是吃，一餐數分鐘就快速解決；接著不到五分鐘，就直接拉了出來，消化道之順暢令人訝異；然後看心情玩耍一陣，便沉沉睡去。分成四字，其實「睡」獨佔了八成時間，而狗在睡眠時腳常常會抽搐，正是拔高長胖的徵兆，「一暝一寸」對狗來說更是適切，我們拿來的時候是廿八日大，我匆匆一瞥就離家上台北；十日後我又來看，體型已經大了整整一倍，雖然生活作息仍然維持「吃、拉、玩、睡」的四字循環，不過睡眠少了些，玩耍多了些，正是成長的徵兆。

    正式開始養狗，自然要取名字：那隻形如秋田的小母犬，因體型取其音，因性別刻板印象取其字，就命名為甜甜；而那兩隻大麥町，母的個性沉靜，超凡脫俗，與人暮鼓晨鐘之感，命名為丁丁；公的個性貪玩好動，逞凶鬥狠，常主動和另外兩隻打架，特別命名為皮皮。

    甜甜臉型如熊，憨憨的表情惹人喜歡，但其實她最聰明，沒教幾次就已經聽得懂坐下的意思，而且打起架來也不怕皮皮，可說是三人班裡的資優生；皮皮每次去抓咬其他同伴，壓著其他同伴站起來，又每每不小心摔倒，猶如小學班上捉弄女孩不成的男生，是頑皮可愛的小男孩；而丁丁則沉默寡言，站在角落看著甜甜和皮皮打架，自顧自的睡覺或咬玩具，乃善於獨處的早熟女孩。

    三狗順利成長，牙齒逐漸鋒利，玩耍時又想親近，又怕被那一嘴利牙咬到。最可惡的是他們咬著你後，你一縮手，他們就搖著尾巴眼巴巴望著你，讓你不得不繼續陪他們玩，享受箇中苦樂。

    狗兒們玩耍時互相撲打撕咬，舔來舔去，看來頗喜熱鬧；但其實牠們生性怕熱，睡覺時總趴在陰涼的地方。我們欄杆圍地頗鬆，牠們便通通擠到欄杆邊界的磁磚上睡覺，排成一列，睡的整整齊齊，有趣至極。

    養狗從小到大，食物、環境要求不少，每天擦澡餵食更是頗為耗時，但牠們對你無比真誠，讓你自願費時費力，把牠們照顧的無微不至。

    遺憾的是我即將入伍，無法參與狗兒們的黃金成長期。一年後我從陰間歸來，狗兒們也正好一年長大成犬，我沒辦法訓練牠們做些什麼，牠們也或許對我沒那麼親了。

    希望以後叫牠們名字的時候，牠們還能記得我，叫個兩下，這樣我就很開心了。